相宜没给赵荣眼神,径直走到上位落座。

  “这么晚了,赵管家过来,所为何事?”

  她喝了酒,脸上泛着微红,别说是微笑着说话,便是冷着脸,也是可爱的。

  赵荣看了两眼,便觉心神荡漾。

  因为想着赵旻对相宜有意,他才强忍着,低下了头,但也用眼神瞥着相宜。

  “乡主喝酒了?”

  相宜盯着他不语。

  赵荣吞了口口水,忍不住上前。

  “乡主貌美无双,与我家世子真是相配,若是来日您入了府,小的一定好生伺候您。”

  相宜嘴角弧度越发冷淡。

  她撑着下巴,脸上似笑非笑。

  赵荣抬头,不经意看了一眼,更觉脚下发软。

  他心生讨好,赶忙从怀中掏出一物。

  金光璀璨的珠宝盒子,里头放着一只碧莹莹的玉镯,烛火下,瞧得人眼睛发亮。

  相宜眯了眯眸子,唇角勾了起来。

  赵荣以为她喜欢,便将桌子奉上了。

  相宜抬手,将桌子拿了起来,对准烛火,细细端详。

  赵荣越发心痒,凑上前道:“小的给您戴上?”

  相宜看向他。

  他笑得越发谄媚。

  忽然,相宜手一松。

  桌子骤然坠地,夸嚓一声,碎成了数段!

  赵荣瞪大了眼,心都要碎了。

  “乡主,你!这可是世子送的聘礼!”

  相宜不慌不忙,仿佛没听到他的话,转而端起了云鹤新上的茶,悠闲地轻啜一口。

  赵荣顿觉被戏耍了,怒道:“你竟如此不识抬举!”

  相宜无动于衷。

  他便低声威胁,咬牙道:“世子爷让我来是传话的,乡主,您可别太不识抬举了,以为有东宫那位撑腰便了不得了吗?”

  “当今天下,还没人能跟咱们王爷较真儿的!”

  相宜动作一顿。

  赵荣以为她被吓住了,得意地直起身,乜着眼看她,“世子爷已经足够有耐心了,您要是进了府,乖乖给爷磕头谢罪,以后夜夜好生伺候,那也是绵绵不绝的宠爱尊荣!”

  话音刚落,孔熙回来了,手里端着那把秀气却不失寒气的泰安剑。

  这把剑,曾是前朝女将黄灵秀的爱物。

  相宜偶然而得,一直藏在房中,从不示人。

  她起了身,静静地看着赵荣,眼里有笑,却令人浑身发毛。

  赵荣下意识后退一步,然后却来不及了。

  寒光一闪!

  长剑出鞘!

  相宜提着剑,一句话都没说,便直直地往他肩头刺来!

  赵荣痛叫一声,不及反应,又被一脚揣在腹部,整个人往后倒去,剑穿透他肩膀,又被生生拔出。

  一时间,鲜血洒出,染红了地毯。

  赵荣疼疯了,在地上打滚,嘴里咒骂相宜。

  “**人!你竟然……将敢!等我回去……啊!”

  回去?

  相宜一脚踩在他肩头。

  赵荣惨叫。

  “回去又如何?”

  相宜脚下用力,碾着男人还在冒血的伤口,眼看着他挣扎,她眼底却只有寒意。

  “你方才也说了,我是靠着东宫的!怎么,你家主子还敢当街将我掳了去?”

  赵荣目眦欲裂,挣扎着想要起身。

  相宜手起剑落,又一剑扎在他肩膀上。